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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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夏汐把花抱在懷裏, 淺笑著口問：“今天是什麽日子，為什麽送我花？”
蘇煜走在夏汐身側，笑得很燦爛，“你我相識兩周年紀念日。”
蘇煜是個很懂得浪漫的男人, 總會借著各種節日給夏汐送東西, 這樣的男人很有魅力。
夏汐笑笑：“兩周年這麽久了嗎？”
蘇煜說：“以後會有更多的兩周年。”
夏汐又聞了聞花，說：“謝謝, 我很喜歡。”
蘇煜噙笑說：“要是想謝我的話, 今晚和我一起吃晚飯。”
“今晚？”夏汐說, “今晚要加班。”
“老板準你假了。”蘇煜手搭在她肩膀上，“今晚不用加班。”
“那不行, 設計稿要得急，我得——”
“急也不差這一晚。”說話間, 他推著夏汐朝前走。
蘇煜是個讓人覺得很舒服的人，沒有領導的架子，為人也很親和, 而且他本人幽默風趣, 會說很多有趣的段子，夏汐每次和他在一起, 心情都會特別好。
夏汐放棄了掙紮，笑笑：“好, 一起吃晚餐。”
蘇煜問：“想吃什麽？”
夏汐挑眉回：“西餐。”
正巧公司附近新開了家西餐廳，兩人當即決定去那裏，步下臺階時, 夏汐因為手裏抱著花沒看清路, 腳不小心崴了下，身子朝一側倒去。
蘇煜伸手要去扶她, 被人搶先了一步。
傅衍扣住夏汐的手腕把她扯進了懷裏，胳膊緊緊懷著她的腰肢，讓她動彈不得。
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夏汐擡眸迎上了傅衍清冷的眼神，淡聲問：“你怎麽在這？”
傅衍垂眸凝視著她，眼底光影綽綽，好像方才的怒意不存在似的，瞬間收斂，眼尾輕揚，柔聲道：“我來接你。”
“接我幹什麽？”夏汐眸光落到傅衍手上，眼神示意他松手。
傅衍即便再舍不得，還是乖乖松了手，想起方才的她和蘇煜親密的那幕，心裏的酸意更重了些，但他壓著沒表現出來，柔聲說：“好久沒見了，接你一起去用餐。”
夏汐站定在傅衍兩步外，迎上他的視線，沒什麽笑意道：“我看你又忘了。”
“忘什麽？”
“我不找你，你不許出現在我面前。”
“我……”傅衍喉結滾了滾，眸光從蘇煜得意的臉上劃過，神色變得沈了些許，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汐汐，我想你了。”
想的心都疼。
“所以呢？想我就可以不履行約定？”夏汐輕嗤，“傅衍看來你也沒你說的那麽喜歡我，既然這樣我看還是算了吧。”
“我不要算了。”傅衍語氣便輕，拉上夏汐的胳膊，乞求說，“好，我聽你的，你說什麽我都聽。”
“真的？”
“是。”
“那好，你現在馬上離開。”
“那晚餐？”
“看你表現。”夏汐輕擡下頜，努努嘴，“還不走。”
傅衍不想走的，但也不想惹怒夏汐，只能離開，他慢慢轉過身，步子邁得很慢，心裏還有一絲不切合實際的期翼，希望夏汐能留住他。
可惜，直到他坐進車裏，夏汐都沒出聲叫他。
傅衍的肋骨沒有任何征兆的痛起來，開始還能忍著，後來痛到他全身戰栗，豆大的汗珠鋪滿了額頭，鬢角的發絲也被汗水浸濕了。
那種疼怎麽形容呢？
像是把骨頭一點點敲碎，不是那種塊的，是那種末的，錐心般得疼。
當然，更讓傅衍疼的是夏汐的態度，夏汐的對他的不予理睬，才是最難捱的。
汐汐，我好痛，你能看看我嗎？
夏汐聽不見，她正在和蘇煜說著什麽，蘇煜這人還有一個優點，不會隨便過問夏汐的事，她想說的話，他會是個很好的聽眾，她要是不想說的話，她也不會勉強。
他尊重她，不會給她造成任何壓力。
夏汐沒和蘇煜談私事，說的是公事，瑞林鋪位的裝修已經進行了二分之一，她要蘇煜有時間去看看，覺得哪裏不行，他們好及時更改。
蘇煜點頭答應。
夏汐又說了小武的工作問題，她需要借調小武一段時間，蘇煜點點頭，應下來。
兩人邊說邊朝另一側走去，夕陽把他們的身影拉扯得很長，衣擺飛揚，若有似無地碰觸著，映在地上的影子都透著一抹親密感。
傅衍坐在車裏看著前方的兩人，深邃的眸子像是沁著血，眼珠都是紅的，搭在腿上的手用力攥緊。
剛才因為發夾戳出的傷口，在汗水的浸泡下發紅發腫，肉隱隱外翻，看著就很疼。
但和心疼比起來，又不值得一提，他的臉色漆黑暗沈，對視一眼，能讓人呼吸一滯。
高賽看看遠處的夏汐，又看看傅衍，抿唇著不知道說什麽好，想起傅衍之前雀躍的神情，只能說真是一物降一物。
老板徹底被太太吃死了。
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誰叫老板自己樂意。
“傅總，您要去哪？”高賽問得小心翼翼。
傅衍沒理會，就那麽直勾勾盯著前面，直到那兩道身影在拐角處消失不見他才收回眸光，拿出手機，給夏汐發去了微信。
狗男人：[不說一起吃晚餐嗎？]
夏汐這次回覆得很快：[誰告訴你要一起吃了，我只是說考慮看看。]
狗男人：[考慮結果？]
夏汐：[沒空。]
傅衍的心狠狠縮了下，壓下痛意，明知故問：[為什麽？]
其實他就是不死心，就想親耳聽夏汐講。
夏汐：[我今晚和蘇煜一起吃。]
傅衍牙齒咬緊了下唇，[那明晚呢？]
夏汐：[明晚也有約了。]
狗男人：[沒時間和我一起吃嗎？]
須臾，他收到了夏汐的回覆，這次是語音。
夏汐：“是，沒時間。”
夏汐：“傅衍，我再提醒你一次，要想交往就按我說的來，我要是沒找你，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當然你要是單方面想毀約也行，那咱們就玩完了。”
夏汐：“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
後面無論傅衍再給她發什麽，她都沒回。
更讓傅衍難堪的是，他點進她朋友圈，看到了她新發的一條：用餐愉快。
配圖是那束玫瑰花。
都是送花，他送給夏汐的花被扔在了垃圾桶裏，而蘇煜送的，被她好好珍惜著。
-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今天的傅衍真是被傷的夠夠的，一副陰戾的樣子，晚上見到高俊他們後，也沒好轉。
坐在沙發角落裏，端著杯子一杯一杯的猛灌酒。
高俊不大理解啊，不是交往了嗎，怎麽還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啊。
“阿衍怎麽了？”高俊問。
傅衍沒理，仰頭又喝了一杯，做過手術的人這麽喝純碎是找死，齊柯攔住他，“阿衍到底怎麽了？”
林渤說：“你不對勁啊，按理說你現在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怎麽一副死了爹的感覺，說說到底怎麽了。”
今晚聚會，高賽也在，因為高賽得把傅衍安全送回去。
傅衍沒講，高賽偷偷講了。
林渤：“操，夏汐這麽會玩啊，阿衍你就答應了？”
“這明擺著就是耍你啊，你幹嘛答應。”高俊說，“她就是想支開你，才假裝同意和你交往的，這麽簡單還看不出來。”
“這是夏汐在報覆你吧。”齊柯說，“誰讓你以前總是欺負人家。”
齊柯還記得那次，下了雨，夏汐冒雨來接喝醉的傅衍，傅衍倒好，借著酒意把人訓哭了。
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的，大家都勸他算了，不要說了，他平時話很少的人，那晚話特別多，說了很多傷人的話。
夏汐當時的樣子，齊柯現在還記得，她站在雨裏，傘滾落到了地上，身上的旗袍都濕透了，眼睛紅紅的。
聽著傅衍的訓斥沒敢回懟一句，還示弱地去拽傅衍的衣擺，被他一把揮開。
她差點摔倒。
怎麽說呢，又狼狽又可憐，像是被風雨摧殘的小花，搖搖欲墜的。
後來聽說她生病了，至於傅衍，第二天去了巴黎出差，一呆就是一周。
……
傅衍繼續喝著悶酒，齊柯攔不住，幹脆陪著他喝，“女人心軟，你好好哄哄準能好。”
林渤說：“買束花什麽的，再買點禮物，女人沒有不喜歡花的。”
傅衍停住，放下杯子，慢擡眸，“那她要是不收呢？”
“不可能，就沒哪個女人能抵擋地住花的魅力，”林渤分析，“要她真不收，只能是因為討厭送給她花的男人。”
他輕擡下頜，隨口問：“不會是你給夏汐送花她沒要吧？”
問完，傅衍臉色一沈，端起杯子喝完了剩下的酒。
林渤抿抿唇：“你可真……”差勁。
高俊見氣氛不好，拍拍手，“別喝悶酒了，要不咱們唱歌吧。”
齊柯翹著二郎腿說：“幾個大男人唱歌多沒意思。”
“那要不找人來陪著一起唱？”高俊提議。
平時對這種事都是熱衷的林渤一反常態，“找什麽人陪啊，不找，咱就自己唱。”
“狗渤你轉性了？”高俊問。
“啊，我改邪歸正了還不行嗎。”林渤說。
“狗改不了吃屎，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高俊樂呵說完，發現傅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急忙勸，“阿衍，你想喝死自己啊。”
傅衍心裏難受，夏汐不和他一起吃晚飯，也不回他微信，他不知道要怎麽做才好。
無助的像個孩子。
高賽看著還挺心疼，“傅總要不我去找找太太。”
傅衍喝多了，眼底氤氳蒙蒙的，應該是哭了，聲音也有些顫，“不許。”
夏汐警告他了，不要再出現，不然會和他分手，傅衍想到分手心疼得不行，他不能分手，不能。
“可是您也不能一直喝啊。”高賽真是沒折了，老板板平時看著都很好，成熟冷靜，做事認真，反正優點一籮筐，私下裏公司那些小姑娘提到他一個個眼睛冒光，都說傅總是最好的男人，還有人嚷著要嫁他。
但是，每次遇到太太的事，老板就不行了，情緒上頭，大小傷不斷，勸都勸不住，太難了。
高賽眼珠子一轉，想起了能讓傅衍高興的事，“傅總，房子的事辦好了，您要是想過去看看，今晚就可以過去。”
“房子？什麽房子？”高俊問。
“傅總新買的公寓。”高賽說。
“又買房了。”齊柯晃著酒杯道，“阿衍，整個北城都快成你傅家的了。”
傅家的產業到底有多少無人知道，短短幾年翻了一倍，這些都是傅衍的功勞。
用句非常俗氣的話就是，他很牛逼。
傅衍眼睛裏總算有了光，“好，今晚去那住。”
“住啊？住不太行。”高賽講，“屋子裏有些亂。”
傅衍有潔癖這事高賽可不敢忘，“要過幾天才能住。”
到底沒扭過傅衍，亂不亂的，已經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他現在只關心一件事，夏汐為什麽還不回來。
傅衍第十次看了腕表，都十一點了，夏汐家的燈還閉著，人還沒回來。
他焦躁的在房間裏踱來踱去，像個偷窺者一樣，透過貓眼朝外看著，大門都快被他看穿了。
十一點半夏汐總算回來了，傅衍手搭在門把上剛要推開，又頓住，不行，不行讓她知道他在這裏。
傅衍扒著貓眼目不轉睛瞧著，走廊裏傳來說話聲：“蘇煜謝謝你送我回來。”
“應該的。”蘇煜說。
“要不要來我家裏坐坐？”夏汐問。
“會不會打擾？”蘇煜勾唇問。
“不會。”夏汐輸入指紋，門應聲打開，他們一前一後走進去。
走廊裏的燈滅了，傅衍的臉像是漆黑暗沈，房間裏沒開燈，他就那樣倚著門，眼眸瞇起，直勾勾看著。
握著門把手的修長手指用力攥緊，隱約傳來骨骼錯位發出的哢哢聲，掌心的傷口溢出了血，細看下還帶著膿。
窗外燈光透過玻璃窗斜射進來，在地上落下一道淡淡的影，隱約的拂到了傅衍的身影，映出他頎長的身形。
他身子微弓，頭又朝前探了探，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外面。
聲控燈一直沒再亮起，外面黑漆漆的，傅衍的心情也如同暗沈的夜色，陰戾嚇人。
這麽會兒功夫他想了很多，比如，他們在做什麽？是不是擁抱了？接吻了？或者做了更過分的事了？
不能想，想起來傅衍要窒息了，指尖摳著掌心強迫自己鎮定，暗示自己，夏汐不會真和蘇煜做什麽的，一定不會。
半個小時後，關上的防盜門再度打開，長廊裏的聲控燈順勢亮起，蘇煜先走了出來，然後是夏汐。
傅衍瞧著蘇煜身上的衣服徹底憤怒了。
蘇煜進去前穿的是白色西裝白色襯衣，出來時西裝搭在臂彎裏，身上穿的是黑色襯衣，一看就是換了衣服。
傅衍又抑制不住亂想起來，他為什麽換衣服？
他為什麽要換衣服？
男人嫉妒起來能把自己逼瘋，傅衍要瘋了，防盜門被他摳的咯吱想，指甲縫裏溢出血。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繼續摳，直到蘇煜進了電梯，情緒徹底控制不住，傅衍不管不顧地打開門沖了出去。
夏汐手搭在門把上，剛要關門，對面傳來重重的開門聲，然後有人飛奔過來，下一秒，那人的腳擋在了她門前。
夏汐順著他的腳看過來，眸光和傅衍的對視上，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消失不見，她看看傅衍，又看看後方敞開的門，問：“你怎麽在這？”
傅衍腦子裏都是那些不好的畫面，蘇煜壓著夏汐做什麽，越想心情越不好，手上的力道大了些，用力一拉，門打開，他側身走了進來。
門關上。
夏汐去推他，反而被他抵在了門上，傅衍握住夏汐的手舉過頭頂，猩紅著眸子看她，唇發抖，聲音發顫，壓下所有的痛，喚了聲：“汐汐。”
夏汐瞪眼回視他，“你發什麽瘋？”
傅衍是瘋了，看到蘇煜進了夏汐的家裏，他就已經瘋了，還是那種克制不住的瘋。
他腿曲著壓住抵著夏汐的腿，身子靠近，臉幾乎要貼上夏汐的臉，濃郁的酒味襲上，說著醉話，“為什麽不理我？”
“為什麽不回我消息？”
“為什麽和蘇煜一起去吃晚飯，而不和我一起？”
“汐汐，我痛。”
最後這句，他帶著哭音，“好痛好痛。”
夏汐手腕被他攥得很疼，她用力抽出，擡腿踢上他的膝蓋，“活該。”
再偏點，踢得可就不是膝蓋，而是讓他招架不住的地方。
踢完了人，夏汐推了傅衍一把，“讓開。”
傅衍踉蹌著後退了兩步，見她要走，再次扣住她的手，把她抵在了門上，用他那雙帶著□□的眸子瞧著夏汐。
眸光落在她唇上，他看到她唇角有紅印，像是牙印。
傅衍心裏的那根弦徹底斷了，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想法，蘇煜親了夏汐，蘇煜親了夏汐，蘇煜親了夏汐。
不，他不同意，夏汐是他的，他不同意。
須臾，傅衍捏著夏汐的下巴，不由分說親了上去，準確說是咬了上去，他含住的，正好是夏汐的唇角，牙齒用力磨礪著，試圖讓紅印消失不見。
他是真的在咬。
因為發生的太突然，夏汐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後，先是推了傅衍一把，然後擡手給了他一巴掌。
巴掌聲很響，隔著門，長廊裏的聲控燈驟然亮起。
夏汐打了一巴掌不過癮，又來了第二巴掌，傅衍沒反抗，任她打。
夏汐看著他唇角溢出的血漬，停了手，挑眉瞪他，“傅衍，最後一次。”
傅衍被這幾巴掌打醒，濕漉漉著眼睛道歉，“汐汐，我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分手，不分手。”
夏汐又推了他一把，越過他走進客廳，地上有水，沙發扶手上搭在一件白色襯衣，襯衣胸口那裏有汙漬。
傅衍頓時明白過來，說不清是懊悔還是什麽，他好像誤會夏汐了，他跟在夏汐身後繼續道歉，“汐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錯哪了？”夏汐問。
“你沒答應見我，我卻出現在你面前。”傅衍說完，隨後解釋，“那是因為我太想你了，汐汐，別生我氣好不好？”
他看夏汐拿抹布要去擦地，拿過她手裏的抹布，折返到客廳裏，單膝跪在地上擦拭地板上的水漬。
這可是傅衍之前從來沒做過的事，家裏有傭人也有夏汐，哪輪到傅衍動手，再說身價千億的總裁也不可能做這些。
但現在的傅衍做了，而且做的很好，他擦完地板，把抹布清晰幹凈又去擦櫃子。
反正只要能留在這裏，要他做什麽都行。
夏汐看到這幕只覺得好笑，曾經的傅衍哪會做這些，他是天之驕子，是眾人追捧的對象，他的一句話關系到很多人的生計，大家都討好他，沒人敢忤逆他。
他說一就是一，沒人敢說不。
誇張點的說法，他要是不高興了，北城都得顫三顫。
那樣一個驕傲的人，這會兒彎著腰給夏汐擦櫃子，這個畫面要是給周曉看到，周曉估計得驚掉下巴。
給傅衍那些發小看到，那些發小估計會暈。
給傅氏集團的員工們看到，會炸，因為太不可思議了。
夏汐雙手環胸睨著他，等他擦完，開口趕人，“行了，你可以走了。”
傅衍拿著抹布去了廚房，洗凈手後出來，這會兒酒已經全部散完，再也不是剛才那個危險的傅衍，化身成了小奶狗。
“天氣預報說今夜有雷電雨，你不是怕打雷嗎，我留下來陪你好嗎？”
“不需要。”夏汐拒絕。
“我在這你就不會害怕了。”傅衍繼續游說，“你可以睡個好覺。”
“好覺？”夏汐眸光從眼尾劃到眼角，眼神裏透著輕蔑，“你在我更睡不好。”
“我不進臥室。”傅衍指著門旁邊的墻說，“我站那陪你。”
“站著？”夏汐挑眉，“你確定？”
“確定。”傅衍說，“你放心我不會進臥室。”
夏汐點頭：“隨你便吧。”
她拿上手機回了臥室，反鎖房門，去主衛洗澡了，一個小時後出來，打開門，傅衍像個門神似的倚墻站著，見她拿著水杯出來，急忙接過去，“我來。”
他倒好水折回來，把杯子遞給夏汐，夏汐接過，進了臥室，門再次反鎖。
沒多久，雷聲傳來，然後是閃電，接著是傾盆大雨。
門縫裏映出一道淡淡的影，是傅衍的身影，夏汐看了眼，唇角輕勾，這麽喜歡做開門狗，那就做吧。
反正她不會心疼。
這也，夏汐睡得很好，一夜無夢到天亮。
傅衍就不那麽好了，早上八點，高賽來接他，看他腿繃著走路的樣子很怪，問：“傅總您昨晚幹什麽去了？”
傅衍冷冷說道：“守門。”
“……”高賽眼睛大睜，沒聽懂這是什麽意思。
上車後，傅衍拿出手機給夏汐發了微信，[早餐放餐桌上了，記得吃。]
下一秒，回覆框裏，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嘆號，他被夏汐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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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汐把花抱在懷裏, 淺笑著口問：“今天是什麽日子，為什麽送我花？”
蘇煜走在夏汐身側，笑得很燦爛，“你我相識兩周年紀念日。”
蘇煜是個很懂得浪漫的男人, 總會借著各種節日給夏汐送東西, 這樣的男人很有魅力。
夏汐笑笑：“兩周年這麽久了嗎？”
蘇煜說：“以後會有更多的兩周年。”
夏汐又聞了聞花，說：“謝謝, 我很喜歡。”
蘇煜噙笑說：“要是想謝我的話, 今晚和我一起吃晚飯。”
“今晚？”夏汐說, “今晚要加班。”
“老板準你假了。”蘇煜手搭在她肩膀上，“今晚不用加班。”
“那不行, 設計稿要得急，我得——”
“急也不差這一晚。”說話間, 他推著夏汐朝前走。
蘇煜是個讓人覺得很舒服的人，沒有領導的架子，為人也很親和, 而且他本人幽默風趣, 會說很多有趣的段子，夏汐每次和他在一起, 心情都會特別好。
夏汐放棄了掙紮，笑笑：“好, 一起吃晚餐。”
蘇煜問：“想吃什麽？”
夏汐挑眉回：“西餐。”
正巧公司附近新開了家西餐廳，兩人當即決定去那裏，步下臺階時, 夏汐因為手裏抱著花沒看清路, 腳不小心崴了下，身子朝一側倒去。
蘇煜伸手要去扶她, 被人搶先了一步。
傅衍扣住夏汐的手腕把她扯進了懷裏，胳膊緊緊懷著她的腰肢，讓她動彈不得。
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夏汐擡眸迎上了傅衍清冷的眼神，淡聲問：“你怎麽在這？”
傅衍垂眸凝視著她，眼底光影綽綽，好像方才的怒意不存在似的，瞬間收斂，眼尾輕揚，柔聲道：“我來接你。”
“接我幹什麽？”夏汐眸光落到傅衍手上，眼神示意他松手。
傅衍即便再舍不得，還是乖乖松了手，想起方才的她和蘇煜親密的那幕，心裏的酸意更重了些，但他壓著沒表現出來，柔聲說：“好久沒見了，接你一起去用餐。”
夏汐站定在傅衍兩步外，迎上他的視線，沒什麽笑意道：“我看你又忘了。”
“忘什麽？”
“我不找你，你不許出現在我面前。”
“我……”傅衍喉結滾了滾，眸光從蘇煜得意的臉上劃過，神色變得沈了些許，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汐汐，我想你了。”
想的心都疼。
“所以呢？想我就可以不履行約定？”夏汐輕嗤，“傅衍看來你也沒你說的那麽喜歡我，既然這樣我看還是算了吧。”
“我不要算了。”傅衍語氣便輕，拉上夏汐的胳膊，乞求說，“好，我聽你的，你說什麽我都聽。”
“真的？”
“是。”
“那好，你現在馬上離開。”
“那晚餐？”
“看你表現。”夏汐輕擡下頜，努努嘴，“還不走。”
傅衍不想走的，但也不想惹怒夏汐，只能離開，他慢慢轉過身，步子邁得很慢，心裏還有一絲不切合實際的期翼，希望夏汐能留住他。
可惜，直到他坐進車裏，夏汐都沒出聲叫他。
傅衍的肋骨沒有任何征兆的痛起來，開始還能忍著，後來痛到他全身戰栗，豆大的汗珠鋪滿了額頭，鬢角的發絲也被汗水浸濕了。
那種疼怎麽形容呢？
像是把骨頭一點點敲碎，不是那種塊的，是那種末的，錐心般得疼。
當然，更讓傅衍疼的是夏汐的態度，夏汐的對他的不予理睬，才是最難捱的。
汐汐，我好痛，你能看看我嗎？
夏汐聽不見，她正在和蘇煜說著什麽，蘇煜這人還有一個優點，不會隨便過問夏汐的事，她想說的話，他會是個很好的聽眾，她要是不想說的話，她也不會勉強。
他尊重她，不會給她造成任何壓力。
夏汐沒和蘇煜談私事，說的是公事，瑞林鋪位的裝修已經進行了二分之一，她要蘇煜有時間去看看，覺得哪裏不行，他們好及時更改。
蘇煜點頭答應。
夏汐又說了小武的工作問題，她需要借調小武一段時間，蘇煜點點頭，應下來。
兩人邊說邊朝另一側走去，夕陽把他們的身影拉扯得很長，衣擺飛揚，若有似無地碰觸著，映在地上的影子都透著一抹親密感。
傅衍坐在車裏看著前方的兩人，深邃的眸子像是沁著血，眼珠都是紅的，搭在腿上的手用力攥緊。
剛才因為發夾戳出的傷口，在汗水的浸泡下發紅發腫，肉隱隱外翻，看著就很疼。
但和心疼比起來，又不值得一提，他的臉色漆黑暗沈，對視一眼，能讓人呼吸一滯。
高賽看看遠處的夏汐，又看看傅衍，抿唇著不知道說什麽好，想起傅衍之前雀躍的神情，只能說真是一物降一物。
老板徹底被太太吃死了。
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誰叫老板自己樂意。
“傅總，您要去哪？”高賽問得小心翼翼。
傅衍沒理會，就那麽直勾勾盯著前面，直到那兩道身影在拐角處消失不見他才收回眸光，拿出手機，給夏汐發去了微信。
狗男人：[不說一起吃晚餐嗎？]
夏汐這次回覆得很快：[誰告訴你要一起吃了，我只是說考慮看看。]
狗男人：[考慮結果？]
夏汐：[沒空。]
傅衍的心狠狠縮了下，壓下痛意，明知故問：[為什麽？]
其實他就是不死心，就想親耳聽夏汐講。
夏汐：[我今晚和蘇煜一起吃。]
傅衍牙齒咬緊了下唇，[那明晚呢？]
夏汐：[明晚也有約了。]
狗男人：[沒時間和我一起吃嗎？]
須臾，他收到了夏汐的回覆，這次是語音。
夏汐：“是，沒時間。”
夏汐：“傅衍，我再提醒你一次，要想交往就按我說的來，我要是沒找你，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當然你要是單方面想毀約也行，那咱們就玩完了。”
夏汐：“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
後面無論傅衍再給她發什麽，她都沒回。
更讓傅衍難堪的是，他點進她朋友圈，看到了她新發的一條：用餐愉快。
配圖是那束玫瑰花。
都是送花，他送給夏汐的花被扔在了垃圾桶裏，而蘇煜送的，被她好好珍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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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對比沒有傷害，今天的傅衍真是被傷的夠夠的，一副陰戾的樣子，晚上見到高俊他們後，也沒好轉。
坐在沙發角落裏，端著杯子一杯一杯的猛灌酒。
高俊不大理解啊，不是交往了嗎，怎麽還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啊。
“阿衍怎麽了？”高俊問。
傅衍沒理，仰頭又喝了一杯，做過手術的人這麽喝純碎是找死，齊柯攔住他，“阿衍到底怎麽了？”
林渤說：“你不對勁啊，按理說你現在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怎麽一副死了爹的感覺，說說到底怎麽了。”
今晚聚會，高賽也在，因為高賽得把傅衍安全送回去。
傅衍沒講，高賽偷偷講了。
林渤：“操，夏汐這麽會玩啊，阿衍你就答應了？”
“這明擺著就是耍你啊，你幹嘛答應。”高俊說，“她就是想支開你，才假裝同意和你交往的，這麽簡單還看不出來。”
“這是夏汐在報覆你吧。”齊柯說，“誰讓你以前總是欺負人家。”
齊柯還記得那次，下了雨，夏汐冒雨來接喝醉的傅衍，傅衍倒好，借著酒意把人訓哭了。
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的，大家都勸他算了，不要說了，他平時話很少的人，那晚話特別多，說了很多傷人的話。
夏汐當時的樣子，齊柯現在還記得，她站在雨裏，傘滾落到了地上，身上的旗袍都濕透了，眼睛紅紅的。
聽著傅衍的訓斥沒敢回懟一句，還示弱地去拽傅衍的衣擺，被他一把揮開。
她差點摔倒。
怎麽說呢，又狼狽又可憐，像是被風雨摧殘的小花，搖搖欲墜的。
後來聽說她生病了，至於傅衍，第二天去了巴黎出差，一呆就是一周。
……
傅衍繼續喝著悶酒，齊柯攔不住，幹脆陪著他喝，“女人心軟，你好好哄哄準能好。”
林渤說：“買束花什麽的，再買點禮物，女人沒有不喜歡花的。”
傅衍停住，放下杯子，慢擡眸，“那她要是不收呢？”
“不可能，就沒哪個女人能抵擋地住花的魅力，”林渤分析，“要她真不收，只能是因為討厭送給她花的男人。”
他輕擡下頜，隨口問：“不會是你給夏汐送花她沒要吧？”
問完，傅衍臉色一沈，端起杯子喝完了剩下的酒。
林渤抿抿唇：“你可真……”差勁。
高俊見氣氛不好，拍拍手，“別喝悶酒了，要不咱們唱歌吧。”
齊柯翹著二郎腿說：“幾個大男人唱歌多沒意思。”
“那要不找人來陪著一起唱？”高俊提議。
平時對這種事都是熱衷的林渤一反常態，“找什麽人陪啊，不找，咱就自己唱。”
“狗渤你轉性了？”高俊問。
“啊，我改邪歸正了還不行嗎。”林渤說。
“狗改不了吃屎，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高俊樂呵說完，發現傅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急忙勸，“阿衍，你想喝死自己啊。”
傅衍心裏難受，夏汐不和他一起吃晚飯，也不回他微信，他不知道要怎麽做才好。
無助的像個孩子。
高賽看著還挺心疼，“傅總要不我去找找太太。”
傅衍喝多了，眼底氤氳蒙蒙的，應該是哭了，聲音也有些顫，“不許。”
夏汐警告他了，不要再出現，不然會和他分手，傅衍想到分手心疼得不行，他不能分手，不能。
“可是您也不能一直喝啊。”高賽真是沒折了，老板板平時看著都很好，成熟冷靜，做事認真，反正優點一籮筐，私下裏公司那些小姑娘提到他一個個眼睛冒光，都說傅總是最好的男人，還有人嚷著要嫁他。
但是，每次遇到太太的事，老板就不行了，情緒上頭，大小傷不斷，勸都勸不住，太難了。
高賽眼珠子一轉，想起了能讓傅衍高興的事，“傅總，房子的事辦好了，您要是想過去看看，今晚就可以過去。”
“房子？什麽房子？”高俊問。
“傅總新買的公寓。”高賽說。
“又買房了。”齊柯晃著酒杯道，“阿衍，整個北城都快成你傅家的了。”
傅家的產業到底有多少無人知道，短短幾年翻了一倍，這些都是傅衍的功勞。
用句非常俗氣的話就是，他很牛逼。
傅衍眼睛裏總算有了光，“好，今晚去那住。”
“住啊？住不太行。”高賽講，“屋子裏有些亂。”
傅衍有潔癖這事高賽可不敢忘，“要過幾天才能住。”
到底沒扭過傅衍，亂不亂的，已經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他現在只關心一件事，夏汐為什麽還不回來。
傅衍第十次看了腕表，都十一點了，夏汐家的燈還閉著，人還沒回來。
他焦躁的在房間裏踱來踱去，像個偷窺者一樣，透過貓眼朝外看著，大門都快被他看穿了。
十一點半夏汐總算回來了，傅衍手搭在門把上剛要推開，又頓住，不行，不行讓她知道他在這裏。
傅衍扒著貓眼目不轉睛瞧著，走廊裏傳來說話聲：“蘇煜謝謝你送我回來。”
“應該的。”蘇煜說。
“要不要來我家裏坐坐？”夏汐問。
“會不會打擾？”蘇煜勾唇問。
“不會。”夏汐輸入指紋，門應聲打開，他們一前一後走進去。
走廊裏的燈滅了，傅衍的臉像是漆黑暗沈，房間裏沒開燈，他就那樣倚著門，眼眸瞇起，直勾勾看著。
握著門把手的修長手指用力攥緊，隱約傳來骨骼錯位發出的哢哢聲，掌心的傷口溢出了血，細看下還帶著膿。
窗外燈光透過玻璃窗斜射進來，在地上落下一道淡淡的影，隱約的拂到了傅衍的身影，映出他頎長的身形。
他身子微弓，頭又朝前探了探，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外面。
聲控燈一直沒再亮起，外面黑漆漆的，傅衍的心情也如同暗沈的夜色，陰戾嚇人。
這麽會兒功夫他想了很多，比如，他們在做什麽？是不是擁抱了？接吻了？或者做了更過分的事了？
不能想，想起來傅衍要窒息了，指尖摳著掌心強迫自己鎮定，暗示自己，夏汐不會真和蘇煜做什麽的，一定不會。
半個小時後，關上的防盜門再度打開，長廊裏的聲控燈順勢亮起，蘇煜先走了出來，然後是夏汐。
傅衍瞧著蘇煜身上的衣服徹底憤怒了。
蘇煜進去前穿的是白色西裝白色襯衣，出來時西裝搭在臂彎裏，身上穿的是黑色襯衣，一看就是換了衣服。
傅衍又抑制不住亂想起來，他為什麽換衣服？
他為什麽要換衣服？
男人嫉妒起來能把自己逼瘋，傅衍要瘋了，防盜門被他摳的咯吱想，指甲縫裏溢出血。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繼續摳，直到蘇煜進了電梯，情緒徹底控制不住，傅衍不管不顧地打開門沖了出去。
夏汐手搭在門把上，剛要關門，對面傳來重重的開門聲，然後有人飛奔過來，下一秒，那人的腳擋在了她門前。
夏汐順著他的腳看過來，眸光和傅衍的對視上，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消失不見，她看看傅衍，又看看後方敞開的門，問：“你怎麽在這？”
傅衍腦子裏都是那些不好的畫面，蘇煜壓著夏汐做什麽，越想心情越不好，手上的力道大了些，用力一拉，門打開，他側身走了進來。
門關上。
夏汐去推他，反而被他抵在了門上，傅衍握住夏汐的手舉過頭頂，猩紅著眸子看她，唇發抖，聲音發顫，壓下所有的痛，喚了聲：“汐汐。”
夏汐瞪眼回視他，“你發什麽瘋？”
傅衍是瘋了，看到蘇煜進了夏汐的家裏，他就已經瘋了，還是那種克制不住的瘋。
他腿曲著壓住抵著夏汐的腿，身子靠近，臉幾乎要貼上夏汐的臉，濃郁的酒味襲上，說著醉話，“為什麽不理我？”
“為什麽不回我消息？”
“為什麽和蘇煜一起去吃晚飯，而不和我一起？”
“汐汐，我痛。”
最後這句，他帶著哭音，“好痛好痛。”
夏汐手腕被他攥得很疼，她用力抽出，擡腿踢上他的膝蓋，“活該。”
再偏點，踢得可就不是膝蓋，而是讓他招架不住的地方。
踢完了人，夏汐推了傅衍一把，“讓開。”
傅衍踉蹌著後退了兩步，見她要走，再次扣住她的手，把她抵在了門上，用他那雙帶著□□的眸子瞧著夏汐。
眸光落在她唇上，他看到她唇角有紅印，像是牙印。
傅衍心裏的那根弦徹底斷了，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想法，蘇煜親了夏汐，蘇煜親了夏汐，蘇煜親了夏汐。
不，他不同意，夏汐是他的，他不同意。
須臾，傅衍捏著夏汐的下巴，不由分說親了上去，準確說是咬了上去，他含住的，正好是夏汐的唇角，牙齒用力磨礪著，試圖讓紅印消失不見。
他是真的在咬。
因為發生的太突然，夏汐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後，先是推了傅衍一把，然後擡手給了他一巴掌。
巴掌聲很響，隔著門，長廊裏的聲控燈驟然亮起。
夏汐打了一巴掌不過癮，又來了第二巴掌，傅衍沒反抗，任她打。
夏汐看著他唇角溢出的血漬，停了手，挑眉瞪他，“傅衍，最後一次。”
傅衍被這幾巴掌打醒，濕漉漉著眼睛道歉，“汐汐，我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分手，不分手。”
夏汐又推了他一把，越過他走進客廳，地上有水，沙發扶手上搭在一件白色襯衣，襯衣胸口那裏有汙漬。
傅衍頓時明白過來，說不清是懊悔還是什麽，他好像誤會夏汐了，他跟在夏汐身後繼續道歉，“汐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錯哪了？”夏汐問。
“你沒答應見我，我卻出現在你面前。”傅衍說完，隨後解釋，“那是因為我太想你了，汐汐，別生我氣好不好？”
他看夏汐拿抹布要去擦地，拿過她手裏的抹布，折返到客廳裏，單膝跪在地上擦拭地板上的水漬。
這可是傅衍之前從來沒做過的事，家裏有傭人也有夏汐，哪輪到傅衍動手，再說身價千億的總裁也不可能做這些。
但現在的傅衍做了，而且做的很好，他擦完地板，把抹布清晰幹凈又去擦櫃子。
反正只要能留在這裏，要他做什麽都行。
夏汐看到這幕只覺得好笑，曾經的傅衍哪會做這些，他是天之驕子，是眾人追捧的對象，他的一句話關系到很多人的生計，大家都討好他，沒人敢忤逆他。
他說一就是一，沒人敢說不。
誇張點的說法，他要是不高興了，北城都得顫三顫。
那樣一個驕傲的人，這會兒彎著腰給夏汐擦櫃子，這個畫面要是給周曉看到，周曉估計得驚掉下巴。
給傅衍那些發小看到，那些發小估計會暈。
給傅氏集團的員工們看到，會炸，因為太不可思議了。
夏汐雙手環胸睨著他，等他擦完，開口趕人，“行了，你可以走了。”
傅衍拿著抹布去了廚房，洗凈手後出來，這會兒酒已經全部散完，再也不是剛才那個危險的傅衍，化身成了小奶狗。
“天氣預報說今夜有雷電雨，你不是怕打雷嗎，我留下來陪你好嗎？”
“不需要。”夏汐拒絕。
“我在這你就不會害怕了。”傅衍繼續游說，“你可以睡個好覺。”
“好覺？”夏汐眸光從眼尾劃到眼角，眼神裏透著輕蔑，“你在我更睡不好。”
“我不進臥室。”傅衍指著門旁邊的墻說，“我站那陪你。”
“站著？”夏汐挑眉，“你確定？”
“確定。”傅衍說，“你放心我不會進臥室。”
夏汐點頭：“隨你便吧。”
她拿上手機回了臥室，反鎖房門，去主衛洗澡了，一個小時後出來，打開門，傅衍像個門神似的倚墻站著，見她拿著水杯出來，急忙接過去，“我來。”
他倒好水折回來，把杯子遞給夏汐，夏汐接過，進了臥室，門再次反鎖。
沒多久，雷聲傳來，然後是閃電，接著是傾盆大雨。
門縫裏映出一道淡淡的影，是傅衍的身影，夏汐看了眼，唇角輕勾，這麽喜歡做開門狗，那就做吧。
反正她不會心疼。
這也，夏汐睡得很好，一夜無夢到天亮。
傅衍就不那麽好了，早上八點，高賽來接他，看他腿繃著走路的樣子很怪，問：“傅總您昨晚幹什麽去了？”
傅衍冷冷說道：“守門。”
“……”高賽眼睛大睜，沒聽懂這是什麽意思。
上車後，傅衍拿出手機給夏汐發了微信，[早餐放餐桌上了，記得吃。]
下一秒，回覆框裏，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嘆號，他被夏汐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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